12/05/2014

My Devil


儘管基於手指受傷有點難以打字,
但還是有點想要打這篇文章。
或許那段感到難過的日子早就過了,
但是一個被重覆折磨了十幾年的傷痕,
怎麼可能說癒合就癒合?



每一次聽到這首歌,都會很想哭。想想,歌詞裡的馬應該是有其他含意,但我總忍不住想起Tess of the D'Urbervilles裡的那匹老馬"王子"。如果牠的死象徵了Tess的悲劇,那麼如歌詞所說的把牠埋起來,就會沒事了嗎?

在某些場合裡,必須為別人堅強起來,就算感到疼痛,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,甚至來要安慰害怕的人。但這些勇敢的行為,不代表我就不會痛,不代表我不需要別人的安慰。

因為傷口不小,本來在幫我換紗布的家人受不了我拆紗布的痛苦畫面,於是到旁邊坐下,幾乎昏厥。於是我咬緊牙關,忽視那些因為過於疼痛而不自覺湧出的淚水,獨自把完全陷進我肉裡的油性紗布一點一點的拉起來,清理好傷口後,才在別人的協助下上藥、重新包紮。

最後,他終於出現,卻只是為了要說,我們吵得他睡不著。

我不是想要比賽,也不是無理取鬧,但難道真的沒有人能理解,我在那短暫的一刻,是真的打從心裡恨他的嗎?

我知道有一種愛的連結,因為太過薄弱,所以必須靠不斷的折磨對方,發現對方其實還是會為自己而痛,藉此來證明這種愛的存在。而我是愛他的,只是不願意拉下臉來,在他面前表現出那種痛苦。

我必須很堅強的裝腔作勢,彷彿我什麼也不在乎,堅信他傷害不了我,甚至毫不留情的攻擊他。因為這是一個我和他之間的幼稚遊戲,先在乎的人,形同輸得一敗塗地。

但其實我很痛,而為了他、為了其他家人,我必須假裝自己不痛。

直到那個撕扯紗布、看見它的網狀結構陰狠的將我的組織連根拔起、痛到五官扭曲的那一刻真的降臨,我才發現,我不知道該和誰抱怨我的痛楚。

我只是希望能在重新包紮完後,有個打電話的對象,可以哭著對他說我很痛,就算那時候止痛藥已經發揮作用了也一樣。而我相信,要不是他,我的惡魔,我不需要這樣故作堅強。

這樣一來,我很痛的時候,究竟該如何是好?畢竟,會關心我的那些人,都是我想要守護的人,不能讓他們知道,我在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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