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有某一部份覺得自己在思考這類問題的時候,
根本就在永無止盡的鬼打牆,
有些事情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:
當一個人站在漩渦中的時候,
除了反抗和倒下之外,
似乎就沒有什麼其他可能的選擇了。
在大部分的童話故事中,好像只要男主角愛上了女主角,他們之間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情就成立了,很少有童話故事顧慮到女主角的主體性(可能除了顛覆傳統的美女與野獸除外,所以從象徵角度而言選角根本完全正確 XD),彷彿只要有人愛著她,故事就完整了,但她真的會因此就過得幸福快樂嗎?
記得好久好久以前在看《女朋友男朋友》的時候,它的標語讓我印象極深:「我們都該有兩個情人,一個愛我的,一個我愛的。」但我想,這也只能是文學上的浪漫,而且無論是在作品裡還是現實生活中,都不會有人真正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,因為它痛苦的程度實在會讓人寧願這兩個情人從未存在過。
在把自己倒空挖到一滴都不剩的同時,忙著希望一個人做的事情都是另一個人做的,真的是一種很令人崩潰的心理折磨。除此之外,還要應付針對一個人的強烈憤懣,與針對另一個人的高度愧疚感,並清楚的知道這兩個人對自己都擁有相應的感受。無法容許自己傷害深愛的那個,於是選擇傷害深愛自己的那個。
已經忘記自己是從哪一天開始赫然驚覺,自己根本就活在某個可悲的戲劇腳本中。只是當我身處在只屬於童話故事的城市場景中,遇到兩個擁有一樣的名字、來自一樣的城市、滿足我兩種截然不同的需求的人(一個就在身邊卻遙不可及;一個遠在天邊卻透過文字為我寫下無窮無盡的詩篇),困惑徹底摧毀了我的思考能力,十個月下來,我只覺得身心俱疲。
對他們兩個都有很多的指責和感謝,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掙扎,這兩個人用了非常不同的方式,告訴我其實我還是有能力去愛、也值得被愛的。然而這種純然食物鏈式的關係,活在受傷療傷受傷療傷受傷療傷的循環中,以及在動詞使用的主動式與被動式切換過程中,發現了其實要避免期待與等待的折磨,好像就只能選擇完全不要愛。
然而這只是一種更加不切實際的逃脫,就像最近莫名喜歡上的一首可愛的俄文歌〈如果你沒有阿姨(Если у вас нету тёти)〉的歌詞:「如果你沒有阿姨,你就不會失去她。如果你不活著,你就不會、你就不會、你就不會死去,不會死去。」字面上看起來一切美好,但如此一來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意義。
仔細想想,也知道事情走到最後,總有一天得把自己拔出來,因為我就像一個站在隊伍中的人,前面的人不願意轉向我、而我也看不到後面的人殷切期盼的眼神。我想,這列隊伍的每一個人,都知道自己身後的人用什麼神情看著自己──用自己看著前一個人的表情──我也知道,參與遊戲的每一個人,都拒絕轉身,所以到最後所有人都輸得一蹋糊塗。
但最終還是會發現世界是美好的,有些東西之所以珍貴,就是因為並非每個人都能得到它。而我知道它存在,儘管不在我手上,但是是有人擁有它的。在某個短暫的瞬間,這樣,好像就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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